墨竹莫逐

多墙头;懒人一个;文笔废;吃货

【苏越】古今中外怪志谈册十

册十

 

陵越第二天一早从宿醉中醒来,略显难受的揉了揉额角。

 

“陵越,你醒了?”

 

正厅中传来熟悉的声音,陵越整理好外衣,一出门就见到欧阳少恭等在那里。

 

“少恭?”陵越的语调中夹杂了点疑惑,“你怎么在这里?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?”

 

欧阳少恭对此不置可否,他贴心的将净面的手巾递了过去,柔声说道:“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,都是些解酒醒神的,一会儿和我一起用吧。”

 

“有劳少恭了。”

 

少恭微微一笑没有说话,而是将早饭在桌子上摆好。

 

陵越坐下后四处看了半响,也不见那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。他闭眼用神识探了一探,有些讶异地问少恭:“屠苏怎么这么早就出门去了?”

 

陵越对屠苏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感到些许意外,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情绪。

 

“昨晚采花贼一事似乎令屠苏颇为心神不宁,所以一大早就出门说要调查这件事,看看能不能有什么线索。事关如沁,他和小兰好像都很上心。”欧阳少恭意有所指地顿了一顿,“昨天和屠苏接触,还以为他是高冷孤傲之人,想不到屠苏兄弟是这种面冷心热的。原先在下误会屠苏了,找个时间倒是要和他陪个不是。”

 

“屠苏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,少恭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
 

陵越礼节性地回答着,但是心中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。有人夸自己的师弟陵越自然是高兴的,但是总觉得少恭的话里有一些不对劲,让他莫名郁闷了些许。陵越想不清楚其中的关窍,只得安慰自己是昨晚醉酒留下的症状。

 

陵越的轻微心里波动自然逃不过欧阳少恭的眼睛。他装作不知情的笑了笑,进一步对陵越提到:“我也答应了小兰要去官府那边问问消息,所以药庐今天就无人看管。不知陵越可否帮在下一个忙,在我外出期间替我照看些许?”

 

“陵越能帮忙的地方自然会帮,可是在下并不擅长岐黄之术,万一耽误看病的人就不好了。不若这样,官府的事还是我去问,少恭还是照常去药庐就好。”

 

“陵越多虑了,药庐那边只是抓药的地方,平常寻医问诊琴川人自有别的去处,所以你只要帮他们将药包好就好。官府那边我有熟人,打听一些事要比你来说方便的多,所以官府那边还是我去为好。”

 

陵越听少恭这么讲,也只好应下。他本来想趁着外出顺道去帮屠苏,不过转念一想屠苏也不是小孩子,有些事也不用他这个师兄事事上心。况且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,晚上总有机会见到,若是屠苏需要帮忙他自然会开口,届时再和屠苏一道同行也不迟。

 

本着这个想法,陵越便安心地顺从少恭的安排前往了药庐。谁知自从那天早上和屠苏错开之后,两个人竟是三、四天都没有见到,话也没有说上几句。少恭那边总让他去药庐帮忙,不过陵越想自己有事相托,多帮帮少恭也是情理之中。但是屠苏每天总在自己起来之前就出门,在自己睡下之后才回来;有的时候自己刻意等他,他就一副疲惫的样子,说不到几句话便解衣睡下,好像完全不想理会自己。

 

陵越对屠苏的这种变化感到万分不解,他感觉到屠苏在刻意躲着他,明明为数不多见面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却惜字如金般从不开口。陵越也不知是喜是忧,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,师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说开的呢。他打算和屠苏当面问个清楚,于是趁着一天早起将准备出门的屠苏拦下了。

 

“屠苏,等等。”

 

陵越的作息时间一向规律,屠苏没想到师兄今天起得这么早,刚踏出房门的一只脚又堪堪收了回来。

 

“师兄,何事?”

 

陵越见屠苏站在门口好像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不觉皱了皱眉。他走到屠苏身边,拉着对方回到厅里坐好,难得摆出师兄的架子问道:“你这几天早出晚归几乎不和我交谈,平时在方家或是药庐也不见你的身影,你是在躲着师兄?”

 

屠苏望向陵越严厉中带着温柔的眉眼,不自然的将视线错开,略显心虚地答道:“没有……只是最近调查采花贼的事有些忙,不想让这些繁琐小事叨扰师兄罢了。”

 

陵越无奈地叹了口气,颇有孩子长大不由娘的心酸感。他伸出食指点了点屠苏的额头,不容置疑地说:“今天我和少恭说好了,不去药庐帮他。所以今天你和我一起出门。”

 

听到陵越这么说,屠苏刚刚想扬起的嘴角被他自己硬生生地压下。他缓缓地吐出一个“好”字,生怕再多说一句,就能让陵越听出他内心难以压抑的欣喜和渴望。

 

很多时候,理智和心灵总是背道而驰。站在拉锯战中间的屠苏,便要生生忍受这种自作自受的苦楚。无从解脱,无从放手。

 

两个人因为早上的事所以出门有些迟,让兰生在门外等了很久。要不是陵越和屠苏出来的及时,估计他早就扔下屠苏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调查。

 

“陵越大哥,你今天怎么也在?”兰生也因为这几天一直在外奔波,许久没有和陵越说话。见两个人一同出来便兴奋不已,连被屠苏放了鸽子这件事都抛到了脑后,兴致冲冲的跑到陵越面前挽住了他的胳膊。

 

“怎么,我不能和你们一起吗?”陵越话是对着兰生说的,至于谁听到了耳朵里,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。

 

“当然可以。”兰生雀跃的像个小孩子,“陵越大哥我跟你讲,屠苏这几天真是什么忙都没有帮上……”说完,便将屠苏这几天的“光荣事迹”一股脑的都倒给了陵越,也无非是一些开门就问‘姑娘你是不是被采花了’这种繁琐小事。但是兰生滔滔不绝的样子好像终于找到一个人可以倒到苦水,将整天面对屠苏那张俊美却带刺的苦瓜脸的不爽都发泄出去。

 

陵越一边支起耳朵听着,一边一心二用想着屠苏这两天的表现。他自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屠苏的事,也没有什么值得屠苏躲着不见他的,所以思前想后也没有想通屠苏这几天的异常究竟源于何处。他偶尔察觉到跟在身后的屠苏望过来的目光,待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对方又总是把视线错开,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望向一旁,弄得陵越更加疑惑不已。

 

屠苏从兰生出现后便沉默的走在一旁,任凭兰生添油加醋的说着自己的窘事也不做回应。只是他总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在陵越的身上,看着他和兰生攀谈时无意露出来的粉嫩舌尖陷入深深的回忆;又会在陵越回望时像被抓包一样撇过头去,心里好似小鹿乱撞一样久久不能平息。

 

于是三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走在街上,倒也奇异的和谐没出岔子,直到在一个茶馆前停下了脚步。

 

“兰生,这里是?”陵越见兰生打算往里走,想着刚刚出门不久似乎不用歇脚,对兰生的动作有些不明其意。

 

还未等兰生解释,里面便走出一个矮胖的男子,脸上堆着明媚可掬的笑容,自来熟一般和众人打起了招呼。

 

“呦,众人这是从哪来打哪去啊?要不来我这个小店里歇歇脚,茶水果品一应俱足!”

 

兰生上前一步道:“你就是众人说的那什么百晓生茶小乖?”

 

被换作茶小乖的男人定睛一看,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,肉嘟嘟的脸上好像绽出一朵花来:“这不是方兰生方少爷嘛?贵客,贵客。不知方少爷来我这个小店,有何贵干?”

 

茶小乖引着众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坐下,好奇的打量了陵越和屠苏一眼,却聪明的没有说话,而是将全部的经历放在方家这位财神爷身上。

 

“我可是听别人说你这边消息准确才来你这边的,要不小爷我能看中你这个破地方。”

 

“消息自然是有的,要不我这百晓生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。只是这价钱……”茶小乖没有说完,但是方兰生已经懂了。

 

“只要消息准确,银子自然少不了你的,难不成我堂堂方家少爷还会赖账不成。”

 

茶小乖见目的达到,态度居然神奇般的认真了起来,变脸的速度令陵越都不禁有些瞠目结舌。他自觉的坐在了最后的一个位子上,探头问道:“不知方少爷想要什么消息?”

 

方兰生也不卖关子,直言他们此行的目的:“采!花!贼!”

 

茶小乖对此似乎并不意外,他示意众人稍等,转身从里间拿了张地图出来。

 

“诸位请看。”茶小乖将地图从桌子上铺开,在上面指指点点,“七天前,林家的小姐和王家的小姐;六天前……”

 

“说重点。”屠苏和兰生都不欲听茶小乖从头分析,异常默契地打断了他的话头。

 

茶小乖翻了个白眼,但谁让给钱的是大爷,他只得直入主题:“从琴川西侧出现,犯案地点从城西朝城北方向去,专挑那些有大美人的大户人家下手。所以,下一个目标,不是城西的方家,

就是城北的孙家。”

 

“那岂不是说我二姐很危险?!”兰生一听自然坐不住,急冲冲就要往家里走。

 

“兰生,你先等一等。”陵越把兰生叫住,然后和转头问茶小乖,“那孙家是否知道这件事,你可清楚?”

 

“他们知不知道我还真不清楚。不过人人皆知,方家二小姐貌美如花,而孙家小姐足不出户,没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样。我要是采花贼……”

 

茶小乖顿了一顿,没有把话说完,但是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。方兰生扔下一袋银子,谢过茶小乖后便和苏越二人赶回了方家。

 

三人回到方宅的时候恰巧少恭也在,陵越将从茶小乖那里听到的消息简单和少恭说了,众人一起坐在院子里商议对策。

 

“我还是让我二姐去别处躲一下吧,她在琴川实在太危险了。”兰生越想越不放心,就算有三个高手坐镇,他还是心中虚得很。

 

陵越知道兰生关心则乱,但是他心中有更多的考量。“让方小姐外出回避自然是个可行的方法,但是其他琴川的姑娘怎么办?我们总不能让所有的姑娘都离开琴川。”

 

少恭也附议:“小兰你又不是不了解如沁的性子,就算你让她出去躲,她也未必会听你的。”

 

“那怎么办?!”方兰生一想自己二姐不比他差的倔强性子,就忍不住头疼,“实在不行只能我扮女装住在二姐屋子里,反正我是个男人,不怕被采花。”

 

兰生看似自暴自弃的一句话却给了陵越灵感。他略微沉吟片刻,而后忽然起身,留下一句‘稍等’便进了屋子,留下三个人在院子中面面相觑。

 

“陵越大哥想要干什么?”终究还是和陵越不熟,兰生只好本着不耻下问的态度向少恭和屠苏问道。

 

“师兄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,你只要等着便是。”屠苏心中隐隐有个预感,但是他又无法宣之于口,只好和兰生打了个太极。一旁的少恭则是一副期待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。

 

少顷,屋内瞬间透出些光亮来,然后便恢复常态。又过了一会儿,一个人推门而出,逆光而立的身影让人有些看不太清楚。待那人走到阳光下的时候,外头的三个人已经傻了眼。

 

从陵越的屋内走出来的是一个妙龄少女——头绾朝云髻,身着紫罗裙,肤若凝脂,面若桃花,肩若削成,腰如约素,仔细看上去五官和陵越竟还有些相像,却又实实在在不是陵越。

 

屠苏盯着人看了半响,未等对方有什么反应自己倒是先双脸一红,万分不确定的问道:“师兄?”

 

女子略显尴尬的抿了抿她红润饱满的双唇,点了点头。

 

一旁的兰生终于坐不住了,起身绕着陵越来来回回的打量;若不是他确定当时只有陵越一个人走进了屋子,他都要怀疑屠苏和陵越是不是在客房金屋藏娇了。

 

“陵越大哥,你是怎么做到的啊?”眼前的人和那个正气凛然的陵越没有丝毫的共同处,连身上习武之人常带的刚正气息都被隐藏的十分完好,活脱脱就是一个深入简出的大家闺秀。如果只是简单的易容,肯定是达不到这个效果的。

 

陵越难得被兰生打量的眼光弄得有些不自在,他清了清喉咙,吐出来的声音也是女子的温婉动听:“在下只是和师尊学过一些化形之术而已,若不是刚刚兰生提醒,我也想不到这个法子。”

 

屠苏直到陵越开口说话才回过神来。他忽然有些不满,早知道他就应该去和师尊学习这么法术,这样就不用师兄煞费苦心变化成女子,也就不用被其他人看到现在这个样子……

 

这些人中还是少恭最先恢复理智,将话题转移回来:“所以陵越是打算假扮如沁,好骗到采花贼?”

 

“正有此意……”

 

“不可!”屠苏急忙出言制止,“万一……万一师兄出什么事怎么办?不如师兄现在教我化形之术,我代替师兄假扮方小姐。”

 

“你怎么如此胡闹。”陵越自然也是不同意的,“且不说化形之术你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掌握,就算你一天之内学成,难不成师兄就会让你冒险吗?况且化形之术又不会对自身修为造成影响,我的剑术和灵力仍在,区区采花贼也不会奈我何。”

 

屠苏知道陵越的话有道理,但是他就是不放心。就算以陵越的身手嫌少有人能与之为敌,就算他知道自己会十二个时辰都守在陵越身边,他还是无法安下心来。很多事情都不是理智能决定的,屠苏能压下自己的爱慕,也终究压不下师兄弟之间原始而又纯粹的羁绊。他只是想对陵越好而已。

 

少恭虽说和屠苏一样不愿陵越冒险,但是他更清楚陵越说一不二的脾气。想来,有他和屠苏守在身边,应该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。所以和陵越商议一下细节之后,便同意了陵越的计划,让他暂时住在如沁的屋子里,自己则亲自送如沁到方家老宅那边去。

 

只是当时的欧阳少恭还没有意识到,自己也会有失算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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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大师兄要好久才怀,就出个女体让大家先解解馋吧(偷笑)


不过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需要从lofter上净化tag……我这周超级忙,本来不想更新来着,因为我下周有两个考试,工作要找,学校要申,周日要去给人家面试一天……但是某人极品的功力太大,把闭关的我都炸出来了,也是大写的服气。。。。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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